去,她不愿在此种时刻,仍要受他这般的嘲弄。 盗跖却夺路不让她离去,他闲闲晃在她眼前,面无表情,「迫不及待的,要 黄色-=文学 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地址--免地址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地址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去哪?我准了吗?」 她微笑,嘴角那抹弯渐渐扩散了苍凉,「那么,奴家恳请大官人,准奴家回 房就寝。」 他将脸靠近她,道:「小淫姬,男人看见你想这张委屈无措的面容,想不发 狂都难呢。无怪乎连当今皇上至得宠的七皇子都中意于你,怎样,是不是迫不及 待想要对他投怀送抱?据说他在床事上花样多变,可不温柔啊……」 「我不懂官人在说什么……不懂……」瑶姬连连退后了两步,戚戚然地往后 躲开男人,她是愤愤不甘,什么七皇子,什么当今皇上,她真的不懂,她只不过 是以为用着敬仰爱慕目光,仰视眼前男人的普通女子,祈盼他冷傲的目光,可以 在某个瞬间从自己身边轻轻掠过,哪怕只是轻轻一瞥,哪怕会守出长出寂寞且纠 缠的青藤来。 盗跖目光瞬间冷化,大手加力将她锁在怀里,冷笑:「怎么,那些晚上不是 声声官人官人,不是说很喜欢我吗?现在怎么又躲我来了?嗯?莫非攀了龙,就 忘了爷?」 他的气力好大,似要将她揉碎在掌中,瑶姬痛得泪光莹莹,又摸不着男人的 想法,只喃喃叫喊:「放开呀……」 她看见他眼眸中泛起汹涌波涛,似极端不满于她的表现,长臂一揽,便抱着 她翻过了戏班的外墙。还来不及惊呼,盗跖又抱住她,翻身坐骑到一匹黑马上。 他圈紧了怀里的人儿,一挥缰绳,马匹便飞奔直去。 两人是面对面地坐在马鞍之上,她不过仅仅一名女戏子,从来不知道骑在马 背上飞驰的滋味竟是这样的令人惊恐,更何况现在她是背对着马首的坐姿,看不 到前方未知更徒增了恐惧,摇摇欲坠的就似迷恋他所带给她的感受。 「小淫姬,你知不知道,你今晚是坏了我的好事?现在,爷得给你一点惩罚 ……」他满意地看到她异常惊恐无助的表情,忽而舒心地笑,「很害怕是吗?乖 ……还有更令你惊心动魄的哩!」 她不明究竟,只能两手牢牢地环住面前男人的有力腰身,只有他是她唯一的 倚靠。 他自信地一手拿着缰绳驾驭着马匹,一手轻柔地将那具瑟缩着的娇躯拥紧, 低声呢喃:「瑶姬,你要乖乖听话,惩罚完你后,爷自会放你回去。」 他边说,边将她的随便披着的外袍褪落至臂膀,露出了那白皙脖颈,还有一 大片毫无遮掩的雪融酥胸。继而埋头,疯狂地啃吻。 瑶姬颤抖着身子,无法反抗,又或者是根本不愿意反抗,她双脚缠着他的熊 腰,柔臂围着他的脖子,无力地摇摆着臻首,刚巧给了他良机,好左右交替地舔 吻。 他的唇很热,舌很湿,温柔的触感久久辗转于脖颈,一路直上,继而来到耳 朵,咬嚼:「别把爷想成坏人,我其实很疼你的……」接着,他抬起她的头颅, 么指头轻轻抚了抚丝她缎般的皮肤。半眯眼眸,观察她脸上的神色,「如何,不 信?」 瑶姬因不惯骑马,不安地在他跨上扭动,战战兢兢地仰望上去,道:「奴家 相信。」语气却显坚定。 「你不怕我?我乃是个坏人,恶名昭彰,杀人无数的大盗。」 是,她应当感到害怕的,却不知何时,她已经忘却了那春天般美好的少女梦 ──心爱的人齐乘一匹高俊的白马,托载她粉色的歌声,游历山河。 现下,她只想用纯正的方式,把柔荑般的手,伸向面前,这个令人闻风丧胆, 十恶不赦的男人。 她心中的英雄。 13良骑野合交锋矢 她手上悚悚发抖,吃力攀住他,不知是害怕颠簸的马途,抑或是不愿放手。 就算他是刽子手,她仍自甘迷恋他的孔武有力,他的安全可靠。 她凝脂俏脸桃红一片,直了脖颈媚眼星闪上扬,脸颊爆开两朵红花,羞耻地 感觉到自己的身肢因马匹走动不断紧贴摩擦着他如铁般的胸膛,薄袍下没有亵衣 阻隔的柔嫩乳蕊,迅速撩起原始反应,敏感,石硬。 需求,一触即发。 她喘息,嗫嚅,踌躇地,上下摇摆腰肢。 「淫娃,你可真是如饥似渴啊,」他玩味密贴着她耳垂,轻吐慢唤,「是不 是想要爷抓你那对奶子?」 不错,她兴奋,并需要。 「官人,大官人,」她靡靡娇喘,柔软的声线似魔音,手已拨开他两片布襟。 这便是所谓的引诱。 被她纤手一搓,盗跖立时耳赤身热。他喜欢她,爱极此刻用四肢胶缠住他的 女人,似是柔若无骨之白蛇妖女,他中意她唱戏般的嗓音,随时像是在呻吟,又 如在叹息。 粗糙的大手延着她衣的宽阔管袖,一路抚揉上去,那袭宽身的袍子轻易便让 他的大掌直接覆上嫩粉的肌肤,手指不经心的把玩着挺立的乳尖儿。 「嗯啊……」她低吟不绝,不避开。如若是处于骄矜,她应当顽抗,然而她 却偏偏扭起身躯,伺机一下子扒开他的衣服,那片精壮的肌肉,两个宽厚的肩膀 便坦荡荡暴露出来。 那是触目心惊的画面,瑶姬张开小口,伸出一条软蠕的热舌,含住他一个褐 色乳首,慢慢舔点,一边,再一边,尔后滑溜而上至他粗壮的颈脖。 她早把他的欲望挑得浓酣,此刻她那两瓣红莲还吻得他浑身发抖,血脉一个 喷张,盗跖气急败坏地解开腰间束带,狂乱地扑上她,掀开她的寝袍长摆,撕碎 那早已淫水透湿的亵裤,一把将她的屁股抬升,强大而粗暴的肉茎一举撞进这狐 女的水穴。劲驹过缝,不过弹指间! 「啊──」她厉声尖叫,体内的铁柱仿佛狠狠地钉在里面一样,把她穴壁的 层层皱褶扯平,她感到嫩蕊在颤栗,顿觉魂飞魄散。 快感与她不相伯仲,他用力揪住她两片弹性极佳的臀肉,分身被她肉壶内的 每一寸肌肤抚慰得销魂,整条阴处像是长满了片片湿唇,蠕动粘连,爬满他的肉 刃,轻咬他的身体,嚼磨他的意志。 黑森野林,山野间有沁人凉风,林中树叶瑟瑟有声,苍穹只挂了两三粒快被 熏黑的星子。旷野一无可挡,野男女由着性子,浸润于原野的气息中交合,在疾 步飞驰的马匹之上,他用他的勃发的阳具插入了她的淫幽秘穴,她用她的泛滥的 阴洞裹紧了他的猛龙欲茎。 清风与明月无价,他长嗥,她高歌,野合之妙,在于天赐的自然之野,而后 才是合,那番美滋妙味,非在床榻上胡乱摸啃可比。 盗跖他牢牢捺住她的乱颤的肌体,嘶嘶吐气,享受在马匹上那不费力气便能 频密撞捣肉穴的亢奋。 「轻些……奴家的好官人……」她媚眼如丝,婉转叹怜,瘫软在他身上,任 那挺傲阳硕拉扯激击,兴风作浪。 洞口阳春时浅复深,一顿顿引弄与挑衅,教瑶姬一身酥麻,粉嫩剔透的肌肤 沁出细细的汗珠,泱泱淫欲泉水自她下体的芳洞里流泻。 「轻?淫姬,爷可没动……」他笑语,紧接着一手圈紧骑得极不安稳的瑶姬, 一手猛挥缰绳,恶意加快马匹的速度。 「嗯──啊……啊啊………」她连串的销魂荡魄的春音因加速引来的颠簸变 得跳跃断续,巨胀的肉柱的狂攻猛打似要撞碎她的灵魂。 「叫,再叫,叫浪一点!」呵,果然是天生尤物,得天独厚。他深沈低吼, 「淫姬,好淫荡的淫姬,你又紧又湿,淫得要了爷的命……」 「呜……官人……快要顶坏奴家那儿……坏……坏了……」她的指尖在他背 上划下道道红痕,终于,她熬不住,突然痉挛抽搐,红肿的蕊心顷刻咕噜咕噜吐 出淫雨沌水,洒在那滚烫的男根上。 阳具被热液兜头一淋,盗跖怒喝一声,龙口微启,阳精破关喷射,白浊灼热 的精液注满一时之间爆满了女人的幽穴,冲刷得瑶姬艳穴的肉壁滚烫火热,妙外 不容言。 之后金枪鏖战数回合,这一男一女松开所有道德世俗捆绑,席天幕地,玩尽 花样,如胶似漆地撞击和缠绵,纵情力泄直至天亮之前,瑶姬瞳底盈着欢愉的泪 光,忐忑却又不能无力地松了那整夜环着他的疲软不堪的手臂。 14逢场戏后欲断肠 所谓情欲,总是徐徐引出,途中繁花似锦,却终有尽头。 她摔关上门,跌入被中,嘶声痛哭一场。是该醒来了,这场化成灰烬的心死 早该来了,迟迟未到,是因为她心内还残存一缕幻想,这个隐约的念头,终究是 要破碎幻灭了。 她深切记得在曙光初露时,那片冷抿的薄唇,慢慢地,在她是脸上轻点慢移, 吻过她如缎般的黑眉,擦过她眯合是眼梢,触到那挂着几颗水珠的轻颤着的长睫, 又扫过她柔腻如脂的粉颊,俯伏于她白嫩的耳廓间,喷在她耳间的鼻息如羽毛轻 淡。 「小骗子!仍要装睡?」他沈笑出声。 「对,对不起,奴家以后不敢了。」瑶姬双目湛湛,眼睛中隐隐有泪水之光。 「哭什么?难不成不满爷碰你了?还是喜欢你那皇子情夫的功夫?」盗跖闻 言笑问。修长的手指不忘在她乳蕊上兜着圈圈。 她低下头,不语,何来的情夫?她没有别人。妻妾是奢望,婢,奴,只要是 他的人,中他的意,她甘愿逆来顺受,男人不是大都喜欢默默承受,无所要求的 小鸟依人?她自然不敢开口说爱他,只为博得多一晚的临幸。 本意就是调笑,他根本不理会她是否会响应,径自又问,「小淫姬,你可有 意中人?」他的黑眸幽深,神情认真。 瑶姬怔住,有,这个字早已自她心中破口而出。哪个少女不怀春,她等啊等, 就是等这么一个机会,可现在,又吐不出口。 他瞥她一眼,毅然抽起身子,裹上了自己的大袍,背住她,用力地勒紧腰带, 他一圈圈地闲闲缠绕时,又说道:「难不成你打算一辈子当戏子?」 她看不见他的脸容,听不懂他话语里的感情。 「如果你真要一生做名戏子,注定漂泊凄凉。若是有选中的某家小子,不如 上岸,堂堂正正做人家的夫人,爷倒是送你一份丰厚的嫁妆,让你们夫妻日后生 活无忧。」 她只觉耳目朦胧,不置可否。她的心思飘散开去,暗暗的,她只有懊恼、矛 盾、羞怨。他不知道,她那在用一种怨忿的目光直射他的脊梁,当中蕴涵了多少 道不得纾解的冤屈,狼狈。 欲将沈醉换悲凉,清歌莫断肠。她读书不多,唱戏时却独独记紧了这两句。 何必认真,他是何样的男人,就做何样的事。没错,他是位铁铮铮的汉子,响当 当的汉子,只是于女人来说,却非好汉。 当然,也非混蛋,何曾听过大盗忙劝风尘女子从良嫁人,还附赠嫁妆?她哭 着苦笑。 再怎样一片真心,不过春宵寂寞,苦短虚渺,原来最后无非是相忘江湖。是, 他与她本质上俱江湖中人,又怎能忘了守则原则──点到即止,点到即止。 这个道理,在她私自了断初夜时,她明明自以为早已看化,她屑笑那些怨女。 人笑别人,多是笑自己。只不过往往未到时辰,眼迷风沙,发现不了,如她在内。 可恨,她仍是个痴人。 不知把自己关在房内多少天,他始终是音讯全无,对她无半点问候。念他, 想他,怨他,恨他,使瑶姬终日精神神萎靡不振。戏班大姐是个半老徐娘,一切 她看在眼里。 这日她登上门来,眼里露着无奈:「瑶姬,我原以为你天性聪敏,应当明白 世情。」 「大姐,我俩皆为女子,难逃此劫。」她含泪说话。 大姐一怔,是,当年的自己就摆在眼前,若非经历太多,自己又何以懂得摆 脱自如?大姐无奈轻叹,惟有安抚,「戏子的身份不被人认同,却又偏偏有起独 特的修养气质,稍有地位的男人都喜欢玩弄戏子,这样不会因之失身份。养戏子 能凸显他们的身份,那是一种地位高的象征,就跟商贾在家里摆几件古董一个意 思。戏子是一件奢侈品,但说到底,仍不过是件高尚一点的玩物。」大姐语调温 和真切,「那人再英勇,本质就是个土匪,是,他也有侠义,魄力与魅力兼具, 但不就是有条件的耍流氓嘛,女人最为喜欢。但归来现实,男人的事,不要想得 太多,不如留个心眼,觅个能多给你几分眷恋,实实在在的如意郎君。」 又是靠岸嫁人的说话,古往今来,女人的出路,永远只得那一条。 瑶姬除了啜泣,只是摇摇头,她的缺点就是外柔内刚,心眼太死,过于执拗 顽固。 大姐摇摇头,闲闲地端起茶来,「可记得月夜晚上的那位皇子不?」 「不记得。」瑶姬搪塞,乱麻麻的心再遭一刀。无事不登三宝殿,大姐终把 正题摆上桌面来。 15饮恨萧郎成路人 「那夜之后,七皇子自我处多次打探你的事,看来他是把你放到心上了……」 大姐闲闲地撇去茶上的沫,借机瞄了瑶姬两眼。 瑶姬低头,细声回答:「大姐,近来奴家可否暂时先不出场?」 大姐呷一口茶水,自说自话,「七皇子可谓风度翩翩,又是当今圣上最受宠 爱的皇儿,最难得的是他至今尚未纳妃,不知多少女子挤得头破血流,博望一旦 雀屏中选,即便作个侧妃小婢,就有受之不尽的富贵荣华。」 「不曾娶妻得妾,年青有为的适婚男子大有人在,那些王候公卿,即使挤得 进去,凭奴家这种身份至多当个小妾。不是说是选位普通的夫婿为好?起码能成 为堂堂正正的夫人。」 磕地一声清脆,大姐稍加力气放下茶杯,瑶姬自知警鸣,身子吓得一震,咬 唇镇静下来。 「若叫你亲口答应的确含羞,」大姐变脸又呵呵直笑,「反正你就好好考虑, 七皇子来我处讨你,可见诚意,无论如何,这条月老托付的红线,我这红娘是要 牵定的了。」 劝事的人离去,瑶姬退出戏班大院来,无处可去,犹豫不决地,又往他府里 去。看见那堵红墙下的大门,她便远远停住,立在外围,不再向前。心里念叨, 不知他此刻忙何事,那朝自己突然赌气离去,他是否会懊恼自己? 大门忽然打开,那恋恋不忘的伟岸男子,拥着又一名绡袍丝罗万花簇拥的女 人,两人嘻笑打闹,旁若无人。 瑶姬饮恨含泪,所谓萧郎陌路就是那么一回事。她当然看不下去,这一幕又 一幕难堪,到底说明他仍是他,他可以弃旧怜新,身旁可以与他打情骂俏的女子 从早到晚均不一。他和自己自床上一场交欢互识,到后来她的暗恋苦恋,唯一不 变的就是自己这样孤身一人面对墙壁,读胭脂泪,读外阳西下。她便明白,真正 的爱情来了,他就像飓风一样,把原本平静的海吹的起伏澎湃。她知道,自己的 今生不再平静。 彷徨间,一匹马徐徐驾来,马背上有位穿着明黄衣饰的翩翩少年,瑶姬定睛 一看,那分明是那位七皇子,身子一惊,心虚地避到树背之后。只见四周角落立 刻涌出人来,马背上那锦衣玉带俊面红唇的男人潇洒跳下地面,其中一名侍从在 他耳边低低说了些什么,他神色认真地远远眺望盗跖一眼。 瑶姬尽然不谙官场之事,也明白自有不寻常之处。此地不宜久留,正要提裙 转身离去,没想到巧合地,七皇子注意到了树下那轻扬飞舞的倩影,立下打住随 从的汇报,加急脚步赶上前去。 她今天穿得真是时髦多情,一袭杏黄的绢衣俏生生映得她人比花娇,很难不 让人发现这抹窕窈迤俪。 七皇子拦住她的去路,瑶姬一抬蛾眉,微微皱颦,将言而未语,莲步乍移, 待止而欲行。 见她无措,他更是心欢,调笑道:「小美人,我俩真是有缘。为何匆匆急着 走路?」 瑶姬不敢怠慢,屈身施礼,「奴家拜见七皇子,」她抿唇毕恭毕敬,「奴家 不过是路过,想早些回去戏班,不知打扰了七皇子的公务,还请万万恕罪。」 「瑶姬呀,」他狡黠笑着叫出她的名字来,「你又何罪之有?原来你还记得 本王,小美人,本王念你念得夜夜不能眠啊。」七皇子嘻嘻笑着,硬不放过她, 乘机拉进了窄巷之中。 16霸王终是硬上弓 「瑶姬」七皇子诱惑地低声叫唤她的名字,「可曾有想过本王?」 「……。」 「瑶姬。」他不死心,微笑着伸手捺上她肩,隔着薄薄绢素左右搓圈摩挲, 隔着屏障一解手心瘙痒,二重肌肤渴望着相亲。 瑶姬仍是不声张,身子却是连连瑟缩躲避,扭过头去,「七皇子,请自重。」 「何必要这么倔强?放开心来接纳本王罢,相信你大姐应替我做过说客。」 按在她幼小肩上的手慢慢加力,引她转身,拼不住,她渐渐与他靠近。他是 那么高挑,修长得她只及得上他颈旁。有风轻拂,黄色的丝质袍子贴在他的身上, 勾划出一具年轻高贵的身躯。 同他靠得那么近,她又闻得到他身上那阵微甜的百花香气,这种香气来自于 一大片五色斑斓的女人香海,怕是令每一个路过的女人都沾身遍染,与那个男人 身上的自然雄性的汗味道不同,虽容易让她坠入迷醉,仍蓦然醒觉:这种富贵皇 孙并不可靠,然而,那位日思夜想的男人,可靠之处又在哪里?瑶姬想想,心里 暗暗苦笑。 七皇子的手自她那宽阔的袖子管口开始摸索上去,直接触及她的嫩肤。 瑶姬警觉,使出全力,狠狠推上去,他猝不及防,幸而窄巷墙壁借了道力给 他,差些便要仰天一交。 「你这是做什么?」七皇子大怒,立刻板下面孔,秉持的温柔怜惜突然了然 无踪,「你这淫姬,不要太清高,你,不过是个戏子,难道还把自己当成独一无 二?不识抬举!」 淫姬,同是淫姬,出在另外一个男子口中,怎么就如此刺耳,少了些许,亲 昵? 他甩袖,撕开了温雅有礼的面具,伸出魔爪便一副要吞下她的面孔。 瑶姬被他两臂的力量挤压进那宽阔的胸膛,她连忙用手抵在身前的平坦上, 却始终是从头到脚没有一丝缝隙的紧贴着身前的男人。 软玉温香在怀,方才的不悦顿时飞散,七皇子心情顷刻转好,他低头迷恋嗅 着怀中那具软绵娇躯。 他是接到宫里的任务,要来监视那让朝廷大伤脑筋的大盗,顺便寻得他盗取 朝廷兵器军火与白银的证据,多日来却发现那盗跖只顾寻花问柳,如此沈闷和没 完没了公务实在让他心烦不己,没想到又撞得胸前佳人,她细致娇柔的说话语调, 让他心中的烦躁顿时一扫而空。 他低头看着人儿,一掌按着那若削成的左肩,一手不客气地绕着那如约素的 腰肢,大掌来至几近圆翘臀部的位置。俯身,他用唇凑向那秀项,皓质呈露,含 上一小块嫩肉,嗯,氤氲甜腥的女儿味极好。 他要轻薄,要沾污自己,是个既成的事实,她再逃也逃不掉!她抬起的脸儿 来,闪烁着哀怨光芒的双眸却更惹得他露出一抹兽性的微笑。 柔情绰态,媚于语言,他今天,是要定了她!下腹的男枪已经迫不及待上阵, 那坚硬的火热让瑶姬无法思考,危险迫在眉睫。 她脸儿泛红,如桃花般的丽颜绽发出受情欲催动的红晕,眼瞳湿润晶亮,那 是羞辱,更是被触动了性欲的表征! 「七皇子……」除了惊呼,她别无他法,声音短而尖促,却似她承欢时失控 的叫喊。 气血被这一生引得沸腾,他抬起她纤细到尖利的下巴,那横哽着怨恨的脸蛋, 天生红润的菱唇成为了他首先进攻的焦点,粗喘一下,他吻上了她,吞下了她所 有的愤怒与屈辱。她没有动,一点点眯起了眼睛,泪水,滑落脸庞。不错,只能 认命。她是个女人,命运何时掌握过在自己手里?这个七皇子,遇到她一副欣喜 的模样,像是那些戏台下仰望自己的男性抑慕者,她看他,如同对待那些不过相 中她肉身的其他男人一样,不屑一顾。但是,自己中意的那名男子,又何尝不是 认为她微不足道? 若是爱,如同瑰宝,不爱,便等同草剃! 「瑶姬……,从了本王吧……」他喉口干涸,开始剥下这句引诱艳惑的女人 身体的衣衫。 一瞬间,瑶姬的胸口火灼般疼痛,焚出烈焰,从他?!这句从他,好像不久 之前,他也说过。怨恨涌上头顶,她不相信,可,还是要相信,是该考虑一下大 姐的话。 「七皇子可谓风度翩翩,又是当今圣上最受宠爱的皇儿,……一旦雀屏中选, 即便作个侧妃小婢,就有受之不尽的富贵荣华。」 是她还未清醒,还是清醒过头执迷不悟呢?那个男人已经等不及,先离开了 她了,只有自己立在原地,不肯转头。 她只是他生命里的一段绮惑,不如抓紧眼前?胸口已翻滚得惊天动地,她的 身子随着身前男子的抚弄,无力,瘫在他怀中任其摆布。逐渐地,她又开始化生 成条蛇精,袅袅婀娜地摇摆,半隐半露地,衣不蔽体,可又根本不愿顾及。 伸出柔软玉润的手来,她开始回应他,挺身上前,用那条丁香软舌,堵住了 他的口。 17欲满花苞对错郎 他狂乱,鼻息咻咻地在她身上游走。突然,他以两指捻转她尚未突起的乳首。 「嗯啊……」她咧嘴瑟缩一下,因他的抚摸而微颤,胸上传来的搔痒快感与 那时他带给自己的刺激不同,面前的七皇子时技巧的,他是刚猛的,却,依然令 她,情难自禁。 他舔划着她的耳廓,那白里透红的小巧耳垂被他含在嘴里磨嚼。一个招架不 住,整个人麻得松软下来。 抓握她胸乳的手,滑下她的腰,移到腰间,将她的腰带稍扯松,男人的大掌 贴着她的腹部,抚过她细软的短毛,手指便溜进了她温热细滑的腿间。 「七皇子……别……万一有人撞进来……」瑶姬欲哭无泪,全身紧绷的夹紧 了两根玉腿。她记得他说过,这七皇子在床事上可谓花样百出,绝不温柔,但她 绝未料及他竟张狂至这种地步。她红着脸看了看四周吵嘈拥挤的人群,还好并没 有人注意到他们。 「这样才好玩,才有意思啊,淫姬。乖,可别逼本王动粗,」他在她耳边吹 气,喃喃的语调中挟带着尖刻。 她颤抖,流出来的泪水,不知是因为委屈,抑或是情欲萌动。泪水的滋味, 是咸的,犹如他在她身上耸动时滴落下来的汗水的味道。她不会知道,既使以后 过了许多日子,她仍忘不掉那个男人的味道。 那一夜,他终于要了她。他知道,她平和的面容下又一颗跃动的心,她到底 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总是满腹心事?也罢,统统不重要,游戏花丛多年,她的 大体情况,他略一思量,便也猜得到。 这一回,他是不愿放手的了。 仙子娇娆骨肉均,芳心共醉碧罗茵。他就是钟情这个柔若无骨的女子,他没 法忘怀她绕在眉梢的万般风情,当然,还有那含着春露的销魂花心。他堂堂七皇 子,甘愿化作一只恋蜜狂蜂,隐溺在这道蜜窠之中。他终于理解缘何古时帝王会 极尽荒淫,荒废朝政,真是一入桃花源,终身不愿返。 他知道她心内住着另外一个男人,但他很有信心,管他是谁,无论是谁,终 也抢夺不过他,从小,便没有什么是的七皇子赢不得要不到的。 七皇子常常在戏班走动,所有人都知道皇上身边最红的第七皇子专宠瑶姬的 事。麻雀一飞上枝头,摇身一变成凤凰的瑶姬身份立时提升,戏班内不论身份高 低,无不对她恭恭敬敬。从早到晚,她便穿着七皇子送来的绫罗绸缎,饰演花瓶 的角色。台上台下,人们其实都在做戏。 瑶姬更是想念他,只有在他面前,她才有真实的自己。 「瑶姬,」他眸里的瞳孔放大,看着被自己压在大理石桌子上的那具玉脂白 腻的身体,扯下包住那酥蓉浑圆的小兜,两只雪白的乳房弹出几波乳浪,在他眼 前白花花的不住晃动。 他抓他含,不够,远远不够!他需要更加解渴的琼脂玉露。 半屈身子,将她一根雪白滑腻的大腿抬起,跨在肩后,剥下亵裤,那稀疏细 软的毛发映得那神秘桃源愈发冶艳,阵阵腻香却勾得他亟待一尝那幽穴的盛宴。 越接近那洞销魂,他的气息便越渐乱,粗喘低吼,早不足以平复胯下巨胀的怒挺。 「你跟了本王,我保证不会辜负你的选择。」他呢喃说着,用那沾满了淫汁 的嘴唇,吸吮住她欲要遮挡的手指,灵舌间或舔吻她流出湿液的花唇。 温热湿滑得有股麻痒的靡靡之乐钻进了皮肉下,迷糊间,她听见了他的洪亮 的声音在隔壁花旦的房内响起。 「轻些,我的郎。」瑶姬顷刻成了妖魅,媚眼如丝,盈盈低语,瘫软在桌上, 任他急不可待地奋力拉扯。 「啊啊,快,快给奴家……」她提嗓子叫床,尖叫嘶鸣得夸张。是,她气他, 恨他,唯有把怒火化作欲火,故意叫给隔壁那男人,脑内却又不住幻想正与自己 身上放肆的是那一个他。 七皇子不明白为何今天这狐女热情似火,心生怪意,可男儿身体一旦血脉喷 张,再也无法顾忌。 两身合一暗推磨,一声声浪啼哀求,一顿顿勾弄挑衅,叫人又哪能分辩得清。 18绵话床帏闻乾坤 瑶姬的生活,在遇到了七皇子之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尽管她不知他 说要纳她进宫里的承诺是否可信,她也并不稀罕,但日子过得比起以前算是美满 得多,他不愧为情场老手,对待自己包养的女人可谓体贴周到,关怀不致,她也 乐得享福受用。 只是,偶尔,七皇子会提起他的名字。 就像是此时刚欢爱过后,七皇子听着他在隔壁与花旦玩笑调情的声响,徐徐 问及:「瑶姬,你可认识隔壁那名男子?」 瑶姬一听,心头不禁一个寒突,巧妙躲开问题,「请七皇子赐言。」 七皇子望着瑶姬那清澈的双眸,以为她在戏班只是个不理世事的小角色,没 多加怀疑,宠溺地揉了揉她光滑的肩膀道:「他常在戏班出没?你见他可有什么 异常的行径?」 「瑶姬如何能知?不是只是来寻花问柳的男人么?」瑶姬镇下抖索的心虚, 连她都佩服自己果然是个不折不扣的戏子。 「我的傻宝贝,此言差矣,他可是大名鼎鼎,令人闻风丧胆的大盗盗跖,现 在宫中可是派我来缉拿他,若是不能抓获证据生擒,就找准机会暗杀。」 「缉拿?」瑶姬问得小心翼翼,可是每个毛孔在听到七皇子的话后无不扩张。 「你平时替我多多留意这个男人的一举一动,轻些,此事不可宣扬,说于你 听,是为了此戏班内最相信旁观的是你,还有还有,我还找了一个严密可靠的人, 暗中细查此事。你猜猜是谁?」 瑶姬灵机一动,自榻前起来,俯低腰身,口音低低:「既蒙七皇子垂爱,把 真话告诉了奴家,自然,此事不宜再让外人得知,如果七皇子信任,可把那人的 名字告知奴家,好让奴家能做个接应。」 「不错,我告知你,也就是有这个意思。」七皇子怜爱地抚了抚她美好的脊 梁,叹息,「那就辛苦你了。来,来,来,本王告知你,盗跖每次盗来的财宝就 窝藏在戏班之内,我找的那人就是替我与你牵线的戏班大姐,她同时亦是盗跖那 边的接头人之一,本王这里有道金牌,可以证明你是本王的人,你带去见大姐, 嘱咐她好好核查,不可放过一处怀疑的所在。此事若办好了,本王必重重再赏, 立刻把你迎娶进宫里!」 「奴家遵命。」 送走了七皇子,瑶姬忐忑的心始终悬着无法放下,什么皇宫与富贵,她俱不 在乎,她担忧的不过只有她心头的郎。 她守在房间的窗边,等待他的出现。 终于,她看见了他的身影。 入冬之时,他穿了一身毛裘大衣,走过戏班的花园,人一行动,雪地上便留 下摊醒目的印子。 瑶姬谨慎地看过四周有无七皇子的线眼,才走到蜿蜒的长廊下,他们面对面 经过,盗跖微微而笑,她忽觉有些眼晕,内心有股不容人尽已生凉的欲哭凄酸, 他既然忘了她,缘何自己还要替他冒这个险? 「美人儿,许久不见,如何,近期与新恩客相处得可曾满意?」他眼风不屑 地勾起那魅惑浅笑。 她不语,话到嘴边发现自己有些自讨没趣,咬牙不敢再看下去,垂首让开, 这样的笃定的嘲弄,她是无力反击。 她今天披了一袭华贵的白色狐毛长袍,衬得她透白冰肌上的两朵小梅花粉嫩 俏丽,虽是冬天,她额头渗出丝丝香汗来,一副欲语还休的模样更是惹得他心旌 直摇。 见她为难,他偏还要上来找趣,斜过肩胛,耳鬓贴上红颊:「怎么了?不认 得爷了,爷可是第一个开你苞的恩客啊。」 19恨爱交加差一线 他说着调戏的话,澄明的目光,徐徐下视,停驻在她卑贱的身体上。 瑶姬战战兢兢地仰望上去,突然便落下一阵零碎的吻雨在她那雪白颈上。 但她感觉那并不是吻,而是毒虫的利喙。瑟缩地躲避开来,一个使力推开了 他。 「你!」他霍地抽身离她几步远的距离。 瑶姬吞了口吐沫,被他的杀人的眼神射得心慌。 「嘁,好啊,有了七皇子就忘了爷了……」盗跖竟转怒微笑。 忽然瑶姬感到腕上一紧,抬头,正对上他逼视的双眸,似洞察人心。 「看来,你这小淫姬的魅力不小嘛,竟教那浪荡子死心塌地……」 「对不起,大官人……」她软了下来,眨着双眸乞求看着他。 「留着你的这点小把戏去哄你的七皇子吧!」他语气冰冷,拂袖怒去,留下 她,呆呆一人在雪地上,寒风刺骨的冻入心房。 仔细嚼咽他每句负心的说话,身心突然就碎裂,像柳絮般飘飞在空中。不, 她并不是要来接受他的戏谑的,她不过是想要告知他那道秘密,哪曾料想,这个 男人,把她这个女子得了手后便又视如泥土,偏这个男人,她心里又委实放不下。 她不过是这么个小人物,低贱的戏子,拂了面子,便翻了脸,他现在是连哄 也不屑。 瑶姬痴痴笑着,仍耿耿郁怀。实,她一点不喜欢宫中那种尔虞我诈的生活, 但她尽力讨好七皇子,不过也是找个靠山,另谋出路,心里装的却全都是他。 每个女人总以为,自己在男人心中总是有些特别,一点的特质与特殊的迷恋, 会令她与众不同,到头来,却都是只挣得个普通女人的评言。面对着他,感觉就 是在密密的人丛中寻找缝隙,窸窣潜行,灵巧地左趋右避,却从来不曾碰到他的 一片衣角。 既然现下他绝了情,得不到的,要让他知道她的重要!她只知道,他终是负 了她! 瑶姬回到房内,一头倒在床上,脑内开始浮现一个局,自然人选早已认定。 爱情双方,若有其中因得不到而衍生出恨意,就生出伺机利齿毒牙相向的局 面,爱恨一线之隔,一切迷恋痴情常常落得个冤孽的收场。 这日接近午时,七皇子来看她,见她郁郁寡欢,便着急,俯身来拥紧慢抚, 「小美人,出了什么事体?莫非有人欺负你了,你且跟本王说,不要闷着自己。」 瑶姬愣住,凝神打量,仔细观态,忽而涌起丝丝感动,如此英俊尊贵的人中 龙凤,尽然不知日后,但当下起码是时时把她放在心上,她自己折腾什么呢? 为了那个薄情寡义的冤家?大姐说得对,女人,这一辈子,总是要留个实在 的归宿依靠。 她顷刻柔下来,犹如一条青青娇蛇,绕膝软软依在他身上:「没什么,奴家 只是在想事情。」 「且说来与我听听。」七皇子说话,看着滟秀媚入骨的她,抚着她那最得意 的一头流水般的长发。她从来不绾不束,飞洒而下,窕窈迤俪,有如烟笼光环。 每每看见她如此柔媚的模样,他便舍不得丢下这个女人。 瑶姬抬首,凑到他耳边细细耳语。 「不错。」他微笑起来,薄唇贴近她颊边,「你这小灵精原来有还这样足智 多谋。放心,不要怕,日后你都有本王在,绝对不会叫你吃了亏。」 不日后,宫里传出失掉大批重要的军火与粮饷,皇上还还钦点了七皇子做稽 查,广贴通缉疑犯告示。霎时之间,整个京城人心惶惶。 第二十回阴心暗计浮怨海 这一天,瑶姬故意在腰间别上了七皇子送给她的玉璞,找上大姐。 大姐打开房门,看见是瑶姬,马上不敢怠慢,热络地上前挽住她的手臂进入 房内。行动间,眼尾警惕地上下瞄移,便瞧到了那晃荡在瑶姬真丝腰带间的雕有 龙头的精致白玉。 八面逢源的戏班大姐当然晓得,这一朝飞上了枝头假凤凰此刻是万万不能得 罪。 瑶姬也不忘礼节,屈身施礼。 「瑶姬呀,」大姐嘿嘿挂上笑容:「今日怎么有空到我这?不用去陪陪七皇 子?」 「奴家有些事情想要和大姐商量商量。」她抿唇,头上扎了一个娇滴滴的圆 髻,插了两柄精致的小玉钗,两鬓垂下的两股散发恰好遮住了此时她秀目中星星 的狡黠,「不知奴家有没有打扰大姐的午休……」 话还没说完,大姐故作吃惊,怕她见外一般嗔怪:「哪有午休不午休的,莫 不是七皇子有要事?我可也许久没和妹妹聊天了,来来,慢慢坐下,我去倒杯上 好的荷叶茶,两姐妹好好聊。」 「无关乎七皇子,只是闲话家常,大姐想太多了。」瑶姬含笑。 两名女子彼此各怀打算,大姐凝神打量,仔细观态,这戏班,她已占大半边 天下,不论黑白,她都游刃有余,面对这名初出茅庐的女娃,不知为何,她心总 是极寒。现在可好了,她堂堂的大姐头,居然还需战战兢兢地从一名小小的女戏 子身上查取蛛丝马迹?一时盗跖,一时七皇子,这女人莫非通晓狐媚妖术,弄得 两个要害人物围着她团团转?! 转念至此,她真有些泄气。 瑶姬细心地留意大姐的神色,这干瘦的女人裹在锦衣里,一举一动皆像蹦在 弦上的神经质,便暗暗感叹,别看其表面风光,一个女人倘若不能嫁一住好人家, 要靠自己打拼绝非一件易事,需要耗费的心神更多于男子一万个倍。 撑起了半边天下又如何?没有了男人的爱,女人便是枯花,涩的,残的,连 面目也阴晦不清。 「到底是何事?」大姐谨慎地打醒十二分精神。 瑶姬低下声,「大姐,我知道戏班里大小事儿,除了团长,第二把交椅就是 你了,真是为难你,为戏班费尽心力。」 「哪儿的话,我算什么,除了团长外,不是还有红姨她们。」大姐努力地, 闲下口气。 「她们都不管事,现下真正掌舵的应是大姐吧?怕团长知道的事体还没大姐 知得多。」 大姐神色一变,瞧瞧窗外环境,复又盯她:「瑶姬,你此话何解?」 瑶姬细细声,把那天七皇七托事于她的话重复了一遍。 大姐先是不响,好半天,才放下架子叹了一口气:「瑶姬,七皇子有你这精 乖得知己实属难得。没错,其实未七皇子做间这件事情,我自当尽心尽力。」 「怕是怕,大姐尽心尽力的人,除了七皇子,怕是还有别人。」 房里没人,大姐紧紧拉住她的手,脸色发青:「此事关系重大,你可别乱说。 瑶姬,别以为有七皇子给你撑腰,便能随便含血喷人!」 瑶姬见她态势失常,便暗喜,可见她猜测正确。她长期在戏班,观察到盗跖 与大姐之热络,绝非简单。大姐才是真正两边通吃的大赢家。 「大姐万万不要慌张,我这次来,别无他想,只是想托你替我约他出来。」 「如此简单?」大姐狐疑,「现下你已是七皇子的人,还何苦念着那个男人?」 「还请大姐替奴家劳烦了。」瑶姬只说这句,她现在必须趁住势头制住对方 弱点,他日失宠,哪轮得她在这里张狂? 虽低着头,瑶姬仍微笑起来,知已知彼方得百战百胜,她虽不晓兵法,但也 有套如意算盘,机巧小计。 她犹如积了一身怨念的千年树妖,她的心思,她的设计,神鬼不知。 第二十一回心絮纷纷温旧梦 戏班的当红新花旦被朝廷捉进牢狱里,说是与失窃的军饷有关,七皇子更是 奉命捉拿了一些不紧要的人赃,一时之间戏班之内人人自危。 这日瑶姬约了他,坐在房中,静静地守候他的到来。 面前,是一盘盘她亲手做的精致小菜,还有一壶上好的女儿红,她是打算, 好好与她的郎君叙叙旧。 盗跖接到大姐替她传达过来的邀约,去还是不去,他思量许久,终抵不住心 头那份牵挂,最后还是决定赴约。 戏班大院,依旧是那一小片树林,整个月没来,满林白雪,光秃秃的枝桠显 得萧索,景色有些陌生。他踏步在雪上,绣鞋踩着绵软的积雪,连着宽袍裾的声 音,「嚓嚓」作响。 推开门。便见她立刻回过头来,那双目炯炯,神若秋水,说不出的柔媚细腻。 娇软的身段裹在翠绿的裙子里,更是显得格外的夺目鲜润。 他来了,她的心砰砰作响。 「大官人,你来了,奴家恭候已久。」瑶姬左手扶桌,站起来微微屈身,那 娇滴滴的声音传来,更叫人添了一种说不出的情思。 「瑶姬,都是你做的好事吧。」他大步踏进房内,迅速关上门,走过去按住 她的锁骨,在耳旁,一字字的,带点懊恼:「别以为我不知道内情,你到底在打 什么主意?」 「什么?」瑶姬圆睁双目,见他这样紧张,更是皱眉,更苦的,是一颗心, 「奴家并不明白官人在说什么。」 「不知?」他闻言更怒,手上用力,捏向她的喉口,「你应当了解我的脾性, 我不喜欢你欺骗我!」 他力度大得她有点吃痛,瑶姬咿呀两声,望着那扬起的清癯冷酷的脸,呻吟 着飙出泪花来。 一瞬间,她真有死的念头,若没能得到他的爱怜,她活着不过一具皮囊骷髅, 若是真能死在他手里,也算是件乐事。 盗跖本是一时气愤,想要吓唬她,没想到却见她的落泪,他从来没有见过她 伤心如此,这女子,在自己面前从来不轻易乞怜嗔怪,这次流出来的泪水,有种 凄楚的肝肠寸断。 渐渐地,他松了力。女人,本该用来哄逗,这女人,更该是由他来爱怜的。 向来酷爱风花雪月的他,迷恋各式燕瘦环肥的女人,花旦花魁等数不尽的妙人, 每一个,他都喜欢,可每一个,他都喜欢不长。可是对于面前这名姬,他始终念 念不忘和她那几番肌体交战的滋味,但他…… 有些爱情,是爱不得。 瑶姬软软的,无力地向后傍着桌子,跌坐到椅子上,高挽的发髻散了些,有 几缕垂在颊旁,更添几分楚楚的动人。 她只是沉默,仍在流泪。 「瑶姬,饶了戏班的那些女子吧。」他长叹一口气,「你是不是怪我?何必 把愤怒迁到别人身上去,你的心能有多舒坦?况且,现下你又有七皇子的独宠… …」 瑶姬不响,擦了擦脸上的珠泪,轻倒了两杯水酒,躬身一揖,抵至他面前。 她抬头,含着泪的眼睛是乞求的,软弱而又渴望的,「奴家只想与爷好好喝 几杯,这里还有奴家特地下厨做的小菜。」 他心一软,又叹一声,接过酒杯,喝了下去。挽着她的手,坐至桌旁。 酒入心窝,两具躯体开始热起来。 她故意贴着他刚毅的身躯,「爷,是不是奴家哪里不好?」她忍着泪,轻摇 他的衣摆,嘴里低语,如同念咒诵经般地一遍遍问,「爷,奴家爱你,爷爱奴家 么?」 最后这一次,即便是骗自己亦好,她是落花,只想用柔情留住这如流水无情 的男人。他这个人,全世上,也只有一个。其的,她都不想。 顺着他的手臂,她站起了身,坐上了他的膝盖上。啊,胸膛结实宽阔,她的 肉身软弱地恋栈不堪。她不肯放开他,不肯放过他。 「瑶姬」他被她的委婉治艳求得心软,她从来未曾跟自己说过这样的情话, 原来话出自她的口,如此的酥麻人心。他抵不住,伸手抚在她滑腻的脸上,肤如 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这个风情万千的多情女子着实迷乱男人 心智。 她突然张开红艳的小嘴,含吸住了他的指,轻轻咬了一记。 欲,爱,常在那么一剎那,轻易被点燃。 第二十二回百媚生春欲夺魂 「大官人,奴家好想你,只求你莫对奴家不理不睬。」她柔媚地喃喃低语, 说的也是真话。所有的骨气傲气,一旦窝在他身上,便一节节灰飞烟灭。 盗跖哼咒一句「这要命的淫姬!」便急着开始撕解那缠绕在她腰肢的罗带。 一身的丝绸轻纱,沿着雪肤滑落,一下子松散开来,那具玉魄冰肌剥得赤条 条的犹如一株洁白的百合,不知是酒醉抑或情动的缘故,却又从肌理间泛出粉艳 的樱色。 嘤咛与低喃,顺从与催促给了男人至大的鼓舞。他进门前因被怒火与理智稍 息的欲念,不过被眼前妖女两下逗弄,又再度被热切沸腾。 右手往下探去,拨开散掉的衣裳,他灵活地滑进长裙底下,隔着丝绸亵裤, 抚起瑶姬娜圆翘的臀部。 伸手,挑开她亵裤的丝质边缘,摸着那丰腴紧翘的屁股,触感滑嫩弹性。心 里得意,手指再顺着蕾丝边缘,由后臀往前探取,手掌往上覆盖柔美的耻丘,接 触那细疏的耻毛,指头轻佻地往里探去…… 「啊……官人……」她渴望,渴望得心也疼了,身子就如久逢甘露一样,敏 感地渗出热泉来。他的爱抚,他的怜惜,让人如此疯狂。 她的体质本就敏感,如今羞处落入他掌心,稍一撩拨,浑身毛孔震颤扩张, 不自禁地抬起头来,大口喘气,秀眉微蹙,媚眼迷离,呼出销魂的呻吟,娇软无 力的瘫软在他的怀里,任凭摆布。 盗跖挪了挪位置,另一手也顺势伸入裙内,顺着她的腰臀下滑,从三角裤后 头系带处,探入股沟,温柔地搓抓她浑圆丰腴的两片雪臀,她反射性地夹紧了臀 沟,他却一个用力往前窜伸,往蜜汁淋淋的肉缝探索,一手捧包住了她柔美的玉 户,五指灵巧地抚弄着两瓣花瓣,磨拧着血红的嫩肉。 她呼叫一声,蜜浆源源涌出,顺着他掌心湿透了耻毛,更将整件丝绸材质的 亵裤,弄得一片泥泞。 他继续贪花窃玉,掌缘不时传来大腿内侧绝妙的柔嫩触感,右手偶也滑过蜜 缝,往菊花蕾处探寻揭秘。 「官人,求你……」瑶姬张口喘气,香舌微露,银丝沿着唇边滑延,吞咽不 过来,耳坠的明珠因微颤的身子直摇曳。 她是媚骨天生,那一种媚,还有底子里的狂,在此刻,张扬得无法无天,芬 芳得无穷无尽。 「瑶姬。」他叹,伸手抚在她香腮之上,「给奴家,给奴家……」她按住他 的掌,含吸着他的指。她突然抬起身子,迅速扯开他的腰带。顺水推舟地他摆好 了她的身姿,恣意狎弄她的双乳。 下体阵阵颤抖,拨开自己湿漉漉的亵裤,她有些迫不及待,情欲的折磨甚是 难熬。噗通一下,挺拔擎天的肉柱直接撞击进了肌肤滚烫的肉壁。 抽搐!惊呼!吟哦!刺激!所有的感觉乱窜乱跳,摧枯拉朽地舔烧开来。 她坐在他粗壮有力的双腿之上,纤腰慢拧,云袖轻摆,在他身上舞动起来。 「爷,你爱奴家吗?你爱吗……」她声声重复,只求问得答案,心底的答案, 即使是哄骗她的谎言,她也要听得这答案。 「淫姬,你这淫姬……」他怒吼,耳赤身热,只想尽尝此刻销魂滋味。 他始终不愿意施舍一丝怜悯,他不肯! 她双眼飙出泪水来,下体却摇摆得愈发剧烈,不断,不断地用力摇曳腰肢, 「啊——啊——啊─」高亢尖叫,又似悲戚。 这泪,并非承欢之泪,而是心死绝望的泪。这次,他给了她一个抉择。 她凑上去,红唇贴近他的鼻息,只道「爷,要我,快……」 嘟着的唇瓣泛着粼粼水光,红润如滴血,绽放出无言的邀请。 他把两瓣鲜嫩含在嘴里,嚼磨起来。 瑶姬闭眼,两行泪下。 在他来之前,她特地用上了那专心为他而挑的胭脂。白玉雕盒盛着樱桃红的 胭脂,最美的颜色,只需一点点,染在唇间,艳溢香融,足以消魂。 第二十三回 此时此夜难为情 柔细的长发被轻拨至胸前,他的唇他的舌,在她的颈背上吮吻品尝,本来轻 轻晃动的长发被汗水浸湿了,凌乱的黏贴在她鬓边,身上。 盗蹠迷醉不已,又含她的嘴,又抓她的大奶儿,那滋味儿真是又酐又甜,古 时淫诗道:俯我憔悴首,探你双玉峰,一如船入港,又如老还乡。除却一身寒风 冷雨,投入万丈温暖海洋。深含,浅荡,沈醉,飞翔……恐怕只有这淫姬的身子 才有这股子劲儿。 他忍不住,又嚼了那甜嘴几下,吮吸几口她的唾液儿,下身入得那妖穴又紧 又急。 只有瑶姬,满腹的心事诉不出来,吟吟哦哦的被插得连呻吟声亦哼不成句调, 双乳一下一下地在半空中抛动著,她没命似的紧缩著下体那道花房,用尽全力吃 他的大棒儿。 盗蹠的男根被一夹,通体舒爽,嗷叫一声,一手抄起她的屁股,让自己更能 够深入她的紧凑花道,同时用力的拿捋著那滑不溜手的臀肉,加速下身的耸动。 他心想这妖姬何故这次前所未有的紧窒水滑,好似涂了层绝妙的淫浆似的, 让人恨不得入死那穴,干死便罢。 瑶姬下体的分泌早因不停的磨擦变成奶白,桨满了整个玉户,「奴家穴儿要 胀……胀坏了……好官人……莫插……插爆奴家的穴儿……」她吁吁浪叫,漆黑 高挽的发髻散了些,有几缕垂在颊旁,两斑泪痕更显得那容颜楚楚动人,尽是发 女子骚情,夺男人魂魄,惹人辱插。 盗蹠笑道!「婴儿也能从这淫道里生出,何况是爷的那根阳具呢?」 说完後他便拔出大阳具,把尚在迷雾中的要姬横躺在地上,迫不及待地跨坐 在她身上,扶正那大铁棒,噗嗤的又操之入她体内,重归那个令人趋之若的叠叠 深入的名器。 瑶姬娇叫一声,把那粗阳具全根纳入後下身即时上下摇摆吞吐,整对丰满的 乳房压著盗蹠壮硕的胸口,两人的身躯俱被汗水弄成一片湿滑,粗嫩相反的感官 更刺激淫欲攀升,又用力捣弄了数百来下。 「你这贱妇,淫穴这般用力,莫不是想吃爷的阳精不成?」盗蹠被他花房吸 啜几乎要破精关,马眼半开之际,愈发奋力抽插,一面双手搓弄著那两个白花花 的乳咪咪,两只手指捏得那乳尖儿又红又肿。 「噢啊……是……是……官人……就射给……奴家吧,奴家……要官人的阳 精……要阳精」瑶姬哭喊,下体的口儿并不放松,继续全力吸啜著男人的濒临崩 溃的阳具。 「淫妇!浪妇!爷就射死你……射破你的骚洞……操……」盗蹠大出大入, 全身绷紧口出喷出一堆亵语。 「射死奴家吧……射奴家的骚穴儿吧……骚穴要阳精,骚穴要喝阳精呀……」 瑶姬被操得依依呀呀的胡言乱语,早已不知所云,唯独只懂得本能地含那肉 根大棒。 盗蹠自觉身体已幻化成一支花蕊,她就是那包裹他的花瓣。好像是一道彩虹 画过天际,在她越来越大声越来越短促的叫声中,他丢了,被一阵风儿抛向了天 空,飘飘荡荡飘飘荡荡飘飘荡荡,迎著那彩虹,满眼是美丽,满眼是仙境。精液 终於激射而出,悉数灌注到瑶姬的子宫口上,滚烫烫的又浓又稠。 瑶姬晕乎乎地浪叫!「啊!!官人,你的精液好烫呀!啊!!好美啊!啊!! 再多些!!多些「像不甘浪费般,她刻意地一再收紧肉穴,将男人半褪的阳 具又纳回那口中努力的吸啜吞入,仿要把男人最後一滴精液也吸个一滴不漏。!! 男人躺在地上喘著气,被她看似饥渴的淫行弄得心头又一痒,阳具又涨了好 一寸,「操你这荡妇,爷继续弄你,就把你操得非向我求饶不可!」却在正要舔 啜之际,脑袋一片晕乎。 瑶姬伸手抚在他的脸上,呆看一回,模样似还没有返魂归来,只傻傻地看他。 又含吸了一下他的指,轻轻咬了记。 这一口,把他咬醒了。他一用力,想要站起来,身子却很虚弱。江湖经验败 给了肌体交战的滋味,他居然忽视了那种可能。 「是你?」他目瞪口呆。但是他没怪她,但只是迷惑不解,女人生气了不是 只会打闹哭泣麽?怎麽会有个她,设局请君入甕,多麽可怕的魑魅心思。 一切过程犹如人生,微微的转折,稍许的增援,不知不觉,原来境况面目焕 然一新。 瑶姬哭著又笑著,模糊间在回想,这一切,究竟是怎麽开始的?那一夜的潮 闷,柔言蜜语,轻触慢贴,那一夜的销魂时光匆匆,到底过了多少时间,如何却 成了如今的怒恨情仇,非要两败俱伤? 盗蹠的心彻底地灰了,踉跄地使尽全力,站起来,往後退。 此时有人破门而入,七皇子赶上来,抱住了瑶姬,「瑶姬,瑶姬,你怎麽了?」 她睁大眼,看他,又转头,去看另一个。 盗蹠不住地後退,在幽幽灯光下,那位他一直心里怜著爱著的小淫姬,面目 越来越模糊。终於他力竭,瘫软倒地。 第二十四 回色即是空即是色 几名侍卫上前按住了昏倒在地上的男人。 戏班一众已闻声赶来,见到乱状,无不花容失色。 七皇子闪目,立刻厉声一喝:「好一个大胆盗匪,这次还不让我人赃并获? 本王定要生擒你上京定罪。」不知何时,房间周围被无端搜刮出了大批军饷与武 器。 瑶姬一怔,原来这一切根本是局中局。 其中一名侍卫摸了摸盗蹠的人中,放下他,起身行礼。「禀七皇子,罪犯看 来身中剧毒。」「什麽?」七皇子听得悚然:「中毒,又是谁投的毒?」他吃惊, 复看眼前的女子,一脸的无法置信。 尔後顿住,所有的事情,一目便可了然。 戏班大姐冲开了人群上前探看,一摸倒地男人的鼻息,颓然摇头大哭。 「原来如此,」突然她扭头用那肃杀的眼神射向瑶姬,咬牙含恨道「你这个 蛇蝎心肠的毒妇!」「此事不宜喧哗,所有人都下去,把这里收拾一下,」七皇 子见状,怀抱著瑶姬,命令火速驱赶围观人群。 他轻轻地抚摸她的额头:「可怜的瑶姬,是否怕得厉害?」 瑶姬目散神昏,口不能言,痴痴然气若游丝。 他一手围著她腰肢,一手托起脸来细看,瑶姬的颈中还有刚刚欢爱时掐出的 瘀红,现下她只是苍白脱力惊魂。於是放下心来,抱起她,顺便,掖了掖袖中的 暗器。 不错,方才他持著匕首,打算一入门就直刺入盗蹠的胸口上。